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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業典禮進入倒數的日子,回想起學生時代,是鳳凰花開的季節,這一次,是在櫻花紛飛的季節裡,結束學生生活,劃下句點⋯⋯

 


畢業前夕,收到一封麻煩的信件後,該面對現實的我依舊選擇逃避,逃離那看不見天空的狹小空間,獨自面對著眼前新世代科技的產物,讓人困惑且怯步。一堆的幾何圖形在眼簾中雀躍,卻不見完整的街道,或許是還未點燈,無法清晰的凝望更深的背景。

情緒像是五線譜上的音符,高低起伏的嚷嚷著要在芬多精靈前歌唱。春天探頭的上野公園裡,微風吹著春天的味道,伴著朋友提起畢業的我們,和煦的陽光帶領之下,回憶不斷地蜂湧而出,令人畏懼的過去,我選擇暫時逃避。

一個人的素描教室裡,未完成的畫與不知名的石膏像,越寧靜越容易與自己對話。想起當初任性的要求,衝動的說走就走,逃避現實,就這樣奮不顧身地踏上日本,那一步真實地摧毀築10年的夢。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一樣,那一步再也收不回來。朋友說:「寧願努力過後的失敗,也不要沒努力過後的失敗。」這句話挑起未來的無限可能,「只要笑一笑,沒什麼事是過不了的。」自尊心作祟地讓克服變成必須選擇的旅程。


第一年,沒有朋友,只有空氣作伴,既孤單又寂寞,怨天尤人換來的是叫天,天不應;叫地,地不靈。在厚重的行李箱被打開的瞬間,早已潰堤的淚水量,不知流過幾星期。捨棄的是有家不得歸,而捨棄後空出的位置需要擺上新鮮的花束,踏實地補足,再苦也必須有骨氣地撐下去。陌生的日子裡,遇見陪伴我度過喜怒哀樂的人。踏出的這一步,彷彿像是為了遇見幾次擦肩而過的你,此時此刻起,不論我們在何方,我們都會一直互相扶持。


所謂「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」,十分依賴的朋友也在邁入第二年前夕,畢業。最後一次日本的散步,是新宿御苑的賞櫻季。位於新宿吵雜的喧鬧聲中的小小寧靜,第一次體會櫻花紛飛的夢幻場景,是來自詩畫般的畫面,令人驚豔。迷惘在詩畫中是不成材的我,看在眼裡的你卻說:「你能把動畫看10遍以上都不膩的熱忱,不去學動畫太可惜了。」就像是提著熄燈器的夥伴,給我一道指引方向的光。


第二年,是新學期的開始。無視身體狀況的勇闖日本,卻變成學校拒絕我入學的理由。被迫達成的一場協議,在入學後生死搏鬥。再次映入眼簾的是拖著疼痛的身軀,不停止的綠色膽汁,滿是藥水味的單人病房裡,感謝上蒼讓我幸運地贏得勝利。

新的開始伴隨而來的是失去原點的自己。對未來的惶恐不安,即將消失殆盡的自信。周遭的冷嘲熱諷持續蔓延,糾結的腦子也只能渾渾噩噩的浪費時間。一張突如其來的明信片裡寫著:「如果興趣成了你的工作,那麼你一生都不用工作。」想起正往前走的人們,叮嚀著自己,是該放下依賴,走向成長的道路。




第三年,時光飛逝,畢業製作、生涯規劃正如火如荼的交織著。無法愛上這裡的我躊躇不前,面對著社會壓力、種族歧視、差別待遇、文化差異,不斷地不斷地適應與嘗試,弱小的我確實還差一大截。以為早已習慣朋友的離別,真正到離別時,依然無法放手;以為早已習慣一個人的生活,依然在挫敗,孤獨的一匹狼也並非能輕鬆達陣,於是想逃跑的心又再次浮現。看著正在規劃逃跑路線的自己,一個疑問湧出,「這樣就好了嗎?」懷疑著自己,無視著自己,而敲醒我的是那樂觀開朗的你,在大哭了場後,原來堅強是只是偽裝。逃避終究無法解決問題,清醒後才察覺到自己有多麼地愚蠢,重複播放著那些年影響我的二次元空間,逃進二次元也只是短暫的休息,伴隨而來的是該面對的領域。



素描教室裡,一個人的寧靜,碳粉紛飛,筆觸聲。畢業前夕的暫時逃避,沈澱焦躁的心,讓我有新的方向。那些過去的自己在腦中膠片裡轉動,感動是那曾經觸及到的心,勇敢的說再見,眼睛裡的光芒會更閃耀。在這未完成的作品裡結束,開始畫下新篇章。

 

 
 
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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